
采访|何翔宇:乌龟、狮子和熊
1. 在乔空间的展览项目的初衷是什么?此次展览有哪些新的尝试?在作品的呈现上怎么考虑作品和新空间的关系?
这次展览可以算是承上启下,在回顾我自己创作脉络的同时提示一个新的开始。这次展出的绘画草图是最大规模的一次,草图是艺术创作的原点,因此对我自己而言这个举动也是相当大胆的。作品和空间的关系留待观众们自己体验,我就先不剧透了。
2. 2014年上半年你在白立方的个展和下半年北京空白空间的展览“虚线”感觉是比较与众不同的,如果现在回顾这两次个展,你觉得他们各有什么特点令你印象比较深刻?
一个展览的特点不是我特别关注的,因为它是一个自然的结果。我更多的工作是考虑怎样将作品在一个陌生的空间里呈现,让它们产生更有意义的联系和互相作用。
3. 大多数人认识你的第一件作品可能是通过《可乐计划》和《坦克》这两体量很大的作品。与2014年之前相比,你近两年的创作更倾向于观念创作,这种反差的原因主要是什么? 5. 你的雕塑装置多以铜、黄金、铁丝等为材料,非常具有质感。你对材料有特殊偏爱吗? 6. “口腔系列”和有关“柠檬系列”的绘画,能看到你对绘画也并不排斥。那你是如何考虑绘画在媒介繁多的当代艺术中所占的角色。对你而言绘画意味着什么?
在我自己看来,创作的核心始终都是从观念出发的,形式和表象上的变化或者“反差”是媒介带来的差异,在不断的创作实践过程中自然而然会对不同的介质产生尝试和探索的兴趣,但创作内在的线索是从一而终的。
4. 《智慧塔》您选择了牙齿和黄金为主要材料,当时在创作上,你是如何考虑的。你关于牙齿系列的作品有深层次的考虑吗, 为什么选择牙齿?
由于对知觉的敏感,作品是否能呈现足够的重量感对我而言是很重要的,在当时的创作尝试中,我发现只有使用黄金——更准确地说是使用鎏金工艺,才能给作品带来感官上沉坠的重力感。之所以选择牙齿,一是来自口腔计划的实践,二是因为“塔”本身所具有的精神性和多层次的象征意义,从它的功能溯源,它是在身体和精神之间建立联系的一种尝试;而“智齿”所包含的复杂意象以及它所寄托的涵义,使它和“塔”的意象形成一种隐喻和呼应。
我对于材料和工艺没有特殊偏爱,取舍只取决于观念本身。
不仅不排斥,我想绘画是非常重要的媒介,它是人类用来进行图像表达最本能的一种手段,由于这种本能性,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它是最贴近观念的:就像无论最终作品表现的媒介是什么,创作过程通常都会以草图这一绘画的形式开始,而观念最终也都能从草图中溯源。
7. 从最早《可乐计划》隐射消费社会,到2014《4850克黄金,62克蛋白质》背后被解读出对中国的计划生育政治的讽刺,2014《两条袜子之间的距离》我个人理解为对阶级分化的隐喻。最近两年你比较关注的公众社会话题有哪些?是如何关联到你的创作的?
我最近屏蔽掉了很多社交媒体,所以也没有特意关注过社会热点,更多地还是在循着创作本身的生长路线在探索。当然生活在这个社会,不可能不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但我身在其中,就很难对自己发表什么评价了。
8. 2016年你在日本有两次个展,你当时也带去了一些自己拍摄制作的影像。近年来的展览都会看到你的影像作品,你在把握这种新媒体技术来制作作品与以往工程量比较大需要管理去完成的作品有哪些不同?
其实视频作品的创作和制作过程也需要管理、协调,包含着很大的工作量。视频这种媒介和其他传统媒介不同的地方在于它增加了时间这一维度,因此可以延伸出更多的可能性;而且它是线性的,从不同的时间点去介入,它都会呈现不同的状态,这是很有意思的一点。
9. 看到你的一些作品会使用黄色对视觉进行刺激,有的也有关人的身体感官的视觉传递,虽然可能是你大主题作品之外的细枝末节,但也令人耳目一新。你本人对这些比较私人化的感性体验和自己身体是如何理解的,身体的感受是如何激发想象力的呢?
感知是人类的基本生理功能,是每一个健全的人都拥有的能力,但是具体的感知又是因人而异的,在我看来这种既普适、又个人的特点是感知的核心——没有哪种体验是完全普适的,但也没有哪种体验是绝对私人的,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和其他人“分享”着感性体验。
10. 有没有正在构想中的作品计划可以提前透露?
还有很多需要进行试验的计划,在延续目前的媒介的同时,也会尝试新的媒介。感官和感知仍然会是我持续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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